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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雷】高订 1

Freetalk:演员设计师梗,温柔沉稳安,嚣张散漫雷。

就很想苏一苏这两个,有点我流,哪里不好还请多包涵。

哦,还有题目高订是特意写错的,应该是高定。

  

安迷修被经纪人塞进车里的时候都还是懵的,满脑子想着这本来是个不错的星期天。

他出道爆红,三年业内地位火箭般直逼一线,被公司作为新科影帝准准地力捧,眼下刚结一部电影。设定小众,节奏抑郁,国际大导,角色难度大到让他十分头疼,整体调子无疑就是概念新锐,时代先锋。

他还记得经纪人申到试镜机会激动得手抖,挂了剧组电话转身回来紧紧握住他双手,说小安你听着,上升到国际层面,这机会至少让你少拼五年,一定要抓住,明天试镜无论如何要得到角色,别管是什么。

他被带得不自觉也有点紧张郑重,碧色眸子带点温柔体贴地看着紧张不已的经纪人,乖巧地点头说好,我尽力。

当晚他抱着剧本一直看到凌晨,一边打哈欠一边头疼,光脚窝坐在落地窗边用衬衫袖口去蹭不受控的生理性眼泪,想着这都什么该死的剧情。

难懂得要命。

试镜大厅里塞满了俊男靓女,严阵以待神色各异,窃窃私语里基本都在抱怨剧本简直horrible的难懂,这玩意做出来典型地就是为了拿奖,真面世了想要票房,编剧怕不是脑子有毛病。

然而也都明白,这东西拍出来谁演了男一,就是今年影帝。

同期竞争的人很多,国际超一线的大牌A,演文艺片出名的大牌B,XXX的儿子C,还有完全不用说话只靠脸就无可挑剔的超模D,把这些人团吧团吧捆一起扔出去换成金币,身价堆起来能下一场砸死人的倾盆暴雨。

而他在这群人中实在算不得多突出,甚至是平淡无奇。

六十多岁的导演一头银灰的短发在脑后绑了个小揪,白皮肤,英伦腔,蓝灰的眼睛。

轮到安迷修一排几个制片人正在为上一位试镜的小哥激烈地讨论,他在空荡荡的摄影棚正中行了个礼,坐着的人中间有一个从一堆纸条里随手抽一个给他,一个片段,三分钟准备。

安迷修看着纸条上短短几行字,神色不明,背过身才微微叹口气。

头奖,正好就是情绪最复杂的段子,难度系数MAX。

没人指导怎么演,全看个人理解,还有演技。

三分钟过去他站在一室静寂里,垂下眼睛。

殉道士,圣徒,谦和,怜悯,手握利剑身在地狱,对罪孽爱恨交织,罪与罚中挣扎度日,渴望救赎,又撕裂着追求欲望本心,精神错乱喃喃自语。

长达一分钟他没有任何言语,空间里一片死寂。

他伸出手,掌心摊平地搭上空气中不存在的镜子,一只手,又一只手,然后缓缓微笑起来,开始喘气,胸口起伏气声变大,某一刻神色倏然收紧,盯死空气中不存在的某处疯狂聚焦,突然恶狠狠拍镜子,抓,拍,抠挠,压低身子整个扑上去,歪起头,眯着眼,舌尖舔过上齿下唇,勾出巨大的笑意,喉间发出凌乱细小的呻吟,痉挛般的喘息中吐出低沉颤抖的笑音。

“你是骑士,而我是你内心的疯子。”

他只有一句台词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摄影棚鸦雀无声,而他在长久的静寂中低下头,整了整衣领,眨了下眼睛,然后鞠了一躬。

“这是我个人的理解,请老师们批评。”

几个制作人按捺不住地一致鼓掌,导演单手握拳放在唇边不发一言,许久之后咳了一声,站起来,一步步走到安迷修眼前,抬头看着安迷修碧色的眼睛。

“你不觉得这种表演有悖人物殉道者的正面设定吗。”

一个堪称尖锐的肯定语气疑问句。

安迷修低头,温和无辜的周身气场,笑意含在眼底,只一丝混不吝。

“个人理解…无意冒犯,我不认为他是正面人物,我觉得他其实是个神经病。”

然后他就拿到了角色,男一。

经纪人接到通告难以置信到几乎癫狂,无比激动地扑上去拥抱安迷修,一边吼叫着双手攥住安迷修的衬衫衣领:

“我做经纪人这么多年!天上真能掉饼啊!”

 

接下来的五个多月安迷修就一直为他演的神经病在剧组劳心劳力,好不容易熬到杀青可以享受一个不会很久的小假期,结果不到一周他就被经纪人直接闯到卧室从床上拎起来塞进车里,打包送上飞机。

“去…去哪啊?”

“给你做衣服。”

“啊?”

“好不容易才终于预约到的,高定。”

 

人愿意为衣服花多少钱。

问题很微妙,要看什么人,在什么阶段,为了什么事情,能承受多少钱。

平心而论安迷修不理解为什么人能在一件衣服上花掉成百上千万,即使他能够负担,经纪人坐在身边絮絮叨叨说这是给你今年颁奖典礼准备的礼服,公司说一定要出彩,所以我用各种关系帮你约了行内最顶尖的设计师,人家昨天答应我们一个见面的时间段。

他盯着依然状况外的安迷修,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,缓了缓声音。

“我帮你约到了雷狮。”

安迷修心下一惊呆毛都跟着晃了晃,第一反应那的确是不容易。

最流行的时尚风向,最顶尖的设计师,大部分相当出名的人都有所属的工作室或者公司,品牌达到一定高度就开始趋向小众,大众意味上的奢侈品不再被推崇,谁都不知道的牌子拿出来就是天文数字。

提到最顶尖的设计师,很多外行可能也会知道一些,但即使业内大部分人也对雷狮并不熟悉,业内风评他是一位无比随性的设计师,不应邀,不看秀,不开发布会,不接受采访,不露面,不签名。

他只做高定。

预约雷狮需要很久,并且他有他的规矩。

撇开价格,他要求从设计开始直到成衣客人必须和他生活在一起,他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东西,预约不代表能够制作成衣,客人身上没灵感他就不接,客人提要求他不满意也不接,客人赶时间催衣服他也不接。

他是鬼才,而且非常年轻。

最顶级的大师也要对他的设计叹为观止,时尚界里,拥有一件雷狮的设计是身份的象征。

 

经纪人在车里压低了声音小声叮嘱安迷修,说等下如果人家对我们不够热情你不要走心,我们是来做衣服的,他们就是那样,要好好谈才行。

安迷修笑笑,安抚性地拍拍他,说嗯。

雷狮的工作室就在城市居民区,富有设计感的白色二层楼,玻璃钢筋,远离城市中心。

空旷,是整座建筑给安迷修留下的印象。

单层超过一百平米的空间,极简欧式,白色大理石铺地黑色壁纸,墙面打黑色木格架,成百上千的线桩,全色彩布料,工具挂在墙上一字排开。

墙角斜斜向上搭着木质悬空楼梯,扶手细弱摇摇欲坠。

线桩前面黑色理石搭着吧台,吧台后面一身高领坐着位小姐姐眼神淡漠摆弄pad,纯黑色毛衫袖口挽起来,露出的小臂和指节修长且白,远看过去宛如骨刀一般锋利精致。

几乎是一照面她就盯着安迷修安静地微笑起来,视线微沉。

“安先生?雷狮在楼上,得麻烦您等等。”

安迷修顿顿,说好的,您真是一位美丽的小姐,不麻烦。

 

十五分钟之后他们被雷狮叫上楼见面。

安迷修曾经暗暗设想过雷狮是怎样的人。

雷狮穿着黑色无袖高领,仰躺在沙发里脚踩身前方几边缘,面无表情盯着头顶上方吊扇。钢筋玻璃落地窗装了整面南墙,西面墙上两块黑板,塑料模特黑板之前一字排开。

整个空间空得要命。

半分钟内雷狮没有看他们一眼,之后沉沉笑一声,视线漫不经心扫过来,只看一眼。

“8。”他说。

他从沙发里起身,没等两个人说话,对安迷修抬抬下颌,勾起单边唇,似笑非笑眯了眯眼。

“脱衣服。”

安迷修和经纪人对视一眼,犹豫着向四周看了看。

“没有更衣室,在我眼前脱。”

安迷修的唇角不自觉紧了紧,而雷狮笑意更深。

十秒之内安迷修盯着雷狮的眼睛不发一言,之后垂下眼,淡淡移开视线。

领带,绷带,衬衫。

他赤裸上身站在雷狮面前,雷狮眨眼,拖长声线“嗯一一”一声,拔了拔声调更加过分。

“裤子,也脱下来。”

他抬眼,对上安迷修视线。

“除了底裤,我要你裸着站在我眼前。”

 

经纪人刚想说话,雷狮淡淡看他一眼。

“你拖着条病腿就少跟他操心,还有,你是不是该打胰岛素了?”

“您…”

“因为你不协调,别问了,我就是知道。”

他对经纪人摆手,示意他下楼自便。

于是空间里只剩两个人。

安迷修沉默着脱下长裤,光脚踩着理石地面站在雷狮眼前,雷狮撑着下颌安静地看他,神色平静,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安迷修的身体,不说话认真起来的时候眼神冷得吓人。

安迷修心里的一点抵触默不作声地消散了,他看得懂雷狮的眼神。

雷狮或许恶劣,但他是真正的专业,安迷修清楚得很。

一时半刻雷狮笑起来,堪称愉悦的鼻音。

“14。”

“有意思,你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多的人。”

雷狮抬眼,视线仿若有实质地轻轻扫过安迷修的脸,又一次微笑起来,弧度轻而惊艳,非常讨人喜欢。

他示意安迷修把衣服穿上,然后喊经纪人上来,期间又靠回沙发里懒洋洋开了袋薯片。

他盯着两个人咔呲咔呲吃薯片,声音却不含混。

“我最多能给你做14件,三件套的正装五件,两件的西装五件,长风衣两件,便装两件。”

“以你的个性应该能接受其中6件,三件套两件,西装一件,风衣两件,便装一件。”

“这些设计里我最多同时做三件,到底需要什么你自己决定,我画草图出来,你担心不合适我最多可以做到五张草图,你自己选,不过多出来的每张草图额外收费。”

“有问题吗。”

经纪人转头就对安迷修说我们要最好的,五张图,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。

雷狮被这一句逗得直接笑出了声,吹了声口哨说有钱人。

他敲敲眼前方几,挑挑眉,紫色瞳孔兴味盎然。

“我的草图一张40万,美元。”

“成衣另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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